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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鹏
http://xyzj.cqew.com.cn   2016年4月21日

刚从贵州遵义风尘仆仆赶回重庆,他走进办公室,水还没喝一口,一群学生就围了上来。


他个子挺高,气质儒雅,说话风趣,语速很快,话语间的停顿非常短,解答问题时夹杂着大量专业术语。他说下午还要去实验室。“先不回家了。出去几天,时间都耽误了,得补回来。”


他是谢鹏,重庆医科大学副校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他还有很多其他头衔,如卫生部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973”首席科学家,国务院政府津贴获得者,国务院学位委员会临床医学学科评议组委员,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内科分会会长,等等。


12月29日,在重庆医科大学神经科学研究中心,重庆二外走出去的高75届著名校友谢鹏,真的是在“百忙之中”接受了我们的采访。



谢鹏生活照


一个基本不沾家的人


“谢老师是一个基本不沾家的人”,学生们这么评价他。谢鹏的办公室墙上,挂着一副很常见的、很适合装点门面的字——天道酬勤,却似乎是对他最真实的写照。


你无法想象他有多忙。谢鹏身份太多,事情太多。作为老师,他要带学生;作为学者,他要搞科研;作为副校长,他要会管理;作为医生,少不得在临床治病救人。


谢鹏还要带博士生、硕士生,每个人都要照顾到。“这种排队请教的事很常见”,一个姓王的学生表示,因为他经常出差,所以学生们都学会了在办公室堵他,他也很配合地每次出差一回来就到办公室“自投罗网”。“有时候看他眼睛都是红红的,但不管多晚多累,他都会很耐心细致地回答我们的问题。”


毕了业的学生,他也常常关心。这次去遵义出差,就是去遵义医学院附属医院,那里的副院长徐平就是他带过的一个博士生。他下个月还要去西安医学院附属医院,那里的院长李亚军也是他的学生。还有宁夏医科大学总医院副院长王振海、解放军第148医院神经内科主任王运良、天津武警医学院附属医院神经内科主任钟士江、第三军医大学新桥医院神经内科副主任黄文、第三军医大学大坪医院神经内科副主任张莉莉等等,都是他的得意门生。他如数家珍地谈起已经出师的学生们,为他们事业上有所成就感到很高兴。


谢鹏花在科研上的时间最多。他是国家973计划的首席科学家,是国家重点学科神经病学学术带头人,没事的时候基本都呆在实验室。谢鹏戏称自己是“学术病患者”,一刻不搞科研便浑身难受。他可以每天至少工作十六个钟头,可以在从外地回来从机场直接回实验室。


此外,行政管理也是他的职责之一。他是重医副校长,兼任研究生院的院长、神经科学研究中心主任,本校的管理工作要抓好。他还是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内科分会会长,是全国十万神经内科医师的带头人。“今年第八届中国神经内科医师大会搞得还算不错,明年第九届也要开始筹备了。这次规模更大,至少有12000名神经内科医师参会,要搞一会四地,重庆、太原、南京、广州都要搞分会场。


当然,他首先还是一个医生,治病救人的同时,也在日常临床积累经验、发现问题。他告诉笔者,他正在研究的课题基本上都是在临床中发现的问题,他喜欢“带着问题去研究”。


游走在众多身份、各种事务之间,常人早已焦头烂额,谢鹏似乎却游刃有余。“忙是忙,习惯了就好,时间总能挤出来嘛。哪天要是不忙了,我反而会不习惯呢。”


谢鹏在实验室


学生眼里的“男神”和“家长”


“他在学术上要求很严格,绝对1就是1、2就是2。他常说医学是很严谨的科学,不会松松手让你蒙混过关。”一位叫潘俊希的博士生说。


另一位叫董美学的博士生则告诉我们,谢鹏确实是个严师,学生们跟他做实验时,稍有粗心大意,就经常有打倒重来的。“但他教导学生不会只批评,还会给你提出很多建议。他对前期准备工作要求得很细致,很注重细节。”


在学生们的眼里,谢鹏不仅是学业上的好老师,也是生活中的好家长,还是一位“男神”级的大叔。


“在生活上很关心我们,就像家长一样。他连过节都和我们一起过,还带我们去超市买月饼。”潘俊希“表扬”谢鹏。


“感觉他对家庭关心不够。他对我们这些学生,估计比对他儿子还好。”董美学“批评”谢鹏。

    

“谢老师很帅,很有学者风范,是咱们学校的‘男神’。很多学生都很崇拜他,电脑桌面都是用他的照片。”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女生如此评价,引起很多学生的共鸣。

   

确实,已经57岁的谢鹏,看起来只有40多岁,高个子配上一袭风衣,活脱脱一位大叔级的“男神”。


“做老师嘛,对学生好是应该的。我也做过很多年学生,没有老师们对我的好,我也没有现在的成就。”不过,谢鹏也承认对家庭关心得不够,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我儿子都有些吃醋,说我和学生在一起的时间比陪他的时间长得多。”



谢鹏与学生们


老牌“学霸”的成长史


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再到大学,谢鹏都是班里甚至年级的第一名。用现在的说法,那就是老牌“学霸”一枚。那么,“学霸”是怎么炼成的呢?


“我在学生时代,遇到了很多好老师,给了我很多帮助。”说起老师,谢鹏眼里现出缅怀的神色。比如他读研究生时的傅雅各教授和徐越教授。“傅雅各教授当时对我非常关心。老人家现在90多岁了,定居美国,我们还经常联系。”


刚过世的徐越教授对谢鹏的影响更大。“徐越教授之前没带过研究生,我是他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学生,对我可以说是倾注了全部心血。”徐越教授对谢鹏好到什么程度?用谢鹏的话来说,“连老婆都是他介绍的。”


中学时代的老师,谢鹏记忆也非常深刻。“在四中读书时的物理老师是苏达晴,字写得非常棒,讲课非常有条理。”谢鹏回忆道,“还有教化学的王丽霞老师,那时候应该是50岁左右,高度近视,戴着厚厚的眼镜,面孔很慈祥,说话很亲切。”


在谢鹏的记忆里,王老师很关注学生的学习,经常给予个别辅导。“我那时化学成绩比较好,王老师有一次就和我说:谢鹏啊,你喜欢这个,我可以给你加任务,辅导一下。从那以后,王老师就在办公室里利用午休时间为我辅导。”


对于中学校园,谢鹏印象最深的是涂山湖。“40年前比现在还热,很多人喜欢下湖游泳,不是为了锻炼,就是为了清凉,觉得好玩。宿舍在湖的这边,教室在湖的另一边,我们经常把衣服顶在头上,从湖中游过去上课。”

   

对于谢鹏来说,四中3年的生活是充实而快乐的。“四中教师的教学水平很高,而且能够沉下心来备课讲课,这在那个知识无用论调喧嚣的时代,是很难得的,也使一批学生的才华没有被埋没掉。”


在他看来,中学时代是树立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阶段,也是初步锻炼各种能力的阶段。而四中在强调课堂教育之外,很注重个人素质的培养和与社会的衔接,比如担任班干部,到学校食堂帮厨,到铜元局兵工厂参加学工课,操作机床做毛线针、烟斗等。这些都对学生的综合素质的锻炼和提升有很大帮助,使学生不会变成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而是可以顺利步入社会、有着多种综合能力的人。


谢鹏表示,他的组织、管理、演讲等能力,都是在中学时期就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比如我对着几千几万人讲话都不会怯场,这与在四中的锻炼是分不开的。”

 


谢鹏与国际友人交流


抓住1/20的机会

   

中学毕业后,谢鹏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的转折。从75年到77年,2年多的时间,他都在四川忠县(现重庆忠县)下乡插队,人生进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


“当时农村的条件非常艰苦,艰苦到你们现在根本无法想象的程度。而且除了体力劳动带来的身体上的疲累,在那种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精神上的孤寂感也是很强烈的。”谢鹏回忆起知青岁月充满感慨。“当时确实是痛苦不堪,但后来回想,这种磨砺对人生的成长是有益的,造就了我们那一代人顽强拼搏、昂扬向上的精神气质。”


两年零八个月的知青生活之后,谢鹏看到了曙光。1977年10月21日,中国各大媒体公布了恢复高考的消息。12月,570多万人走进了考场,录取了不到28万人。也就是说,从确定恢复高考到走进考场,中间也就1个多月的时间,而且只有不到1/20的机会。谢鹏凭着中学时代打下的深厚基础,抓住了这个机会,成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也就是著名的“77级”


谢鹏考了270分,而当时四川省的分数线是190分,重医大的分数线是200分,全国重点大学的分数线是240分,他的分数实际上接近北大的录取分数线。“因为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我填报志愿的时候就两点,一是必须学医,二是必须在重庆,所以就选择了重庆医学院,也就是现在的重庆医科大学。”

   

经历过那段灰色的日子,仿佛每个人都患上了“知识饥渴症”,进入大学后,每个人都好似海绵般贪婪地汲取知识。谢鹏笑着回忆道,“

 

这话听起来可能有些夸张,但是那时我们对知识的渴望,现在的孩子们确实无法企及。”


正如有人说:不会再有哪一届学生像77、78级那样,以近乎自虐的方式来读书学习,这就注定了77、78级要出人才。


谢鹏在学术会议上演讲


梁园虽好,非久恋之家


在重医读了4年本科、3年研究生,1985年毕业后,谢鹏成功留校,成为重医附属第一医院的一名神经内科医师。


毕业后的十年间,谢鹏从助教开始,一步一步走到了主治医师。随着国际学术交流的机会增多,谢鹏因为平时工作中的优越表现,得到了出国交流的机会。1995-1996年,谢鹏留学日本滨松医科大学神经精神科和日本福岛医科大学微生物教研室,担任客座研究员


谢鹏深知机会来之不易,他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如饥似渴地学习深造。不同于其他留学生,在日本谢鹏没打过一天工,每天扑在实验室工作至少16个小时,专攻嗜神经感染博尔纳病病毒的研究。周末,日本的同事或去娱乐或去赚钱,谢鹏还是一个人坐两小时的公交去学校继续努力。


“这段留学经历对我的影响非常大”,谢鹏说,这个影响一个是在事业上,毕业10年,他走的都是临床路径。而留学后,他走的就是临床和科研并重的路径,这是事业生涯的重大转变。


另一个是心态上的影响。“感觉出国之后更爱国了”,谢鹏说,“在国内的时候,觉得中国有很多问题、很多不足,觉得出去之后也许就不想回来了。然而走出国门再看中国,才觉得祖国什么都好。”所以当他留学结束,明明有可以留下的机会,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国。他在美国的妻子,也跟随他回国。


“人不能选择祖国,就像不能选择母亲。作为中国人,一颗中国心、一种中国印,是磨灭不掉的。”谢鹏表示,即使在国外生活很好,功成名就,但始终是游子、是浮萍。而回国工作即便再苦再累,也是为自己的祖国做事,很自豪、很坦荡。所以,回国之后他对科研更加追求,对事业更有干劲,对祖国更加热爱。当年有些同学留在了异国,现在都很羡慕他,觉得他当年赌对了。“这不是赌,我也没想到祖国的发展会这么迅猛。”谢鹏笑称。


谢鹏参加“万人培训万城巡讲”活动


扶摇直上九万里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正如李白的名句,学成回国后,谢鹏的人生发展进入了“快车道”,历任教授、附一院副院长、重庆医科大学校长助理,2004年9月起任重庆医科大学副校长。


谢鹏长期从事神经病学的教学、医疗和科研工作,致力于临床神经病学、脑血管疾病、中枢神经系统病毒感染性疾病、神经生化与分子生物学研究,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果。


他曾获四川省科技进步一等奖1项,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1项,重庆市科技进步二等奖2项,吴杨奖(吴阶平医学研究奖-保罗·杨森药学研究奖)1项,并获得发明专利5项。作为“973”首席科学家,他主持国家重大科学研究计划“抑郁症的蛋白质组学和多肽组学研究”,取得了一系列的成果,包括抑郁症整段标志物的一系列突破、建立全球首个自然抑郁猿的模型等,为新药研发和发病机制的研究,带来了新的突破。


他还主持国家“863”科研项目“中枢神经系统新发病毒感染的分子生物学诊断及分子流行病学研究”,主持“BDV人体感染模型初探及病毒性脑炎的生物学诊断”、“活体MRI追踪脑内移植磁标记神经干细胞的实验研究”、“博尔纳病病毒的分子流行病学研究”、“抑郁症发病机制的功能磁共振和蛋白质组学研究”等六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课题,以及省部级等各类基金14项,共获准科研经费3380余万元。现已发表学术论文240余篇,其中SCI论文135篇。

    

抚今追昔,谢鹏感慨万千。他非常感激二外母校当年对他的培养,看到母校这些年的巨大变化,他非常高兴,并由衷地希望母校发展得越来越好。对于现在二外读书的小学弟学妹,他站在老大哥的角度,也站在老师的角度,殷殷寄语——

“在全球化的今天,要掌握好外语这一重要工具。但更重要的是不要偏科,也不要只读书。要打好全面的知识结构基础,锻炼提升自己各方面的综合素质,为未来事业的发展做好铺垫。”


谢鹏与诺奖得主 Craig C.Mello教授



文 王春龙  编辑 闫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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